药室幽香浮动,一股松木麝香混着茉莉香息在两人之间缠绕。
青瓷盏中残留几滴白液微微晃动,在内壁拖起黏腻的银丝。
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静室里格外清晰,恍如昨夜更漏声声,滴答入心。
她指尖轻颤,强自稳住心神,抬手将鬓边散发别至耳后。
金步摇带着珍珠摇弋,在颈侧投下细碎光斑。
目光掠过盏中残液时,唇角忽地扬起一抹含羞带奇的笑意——
“李大夫……”她纤指点了点盏沿,那滑腻的白液与丹蔻的胭脂相映成趣,“你……那日给我用的甘露饮……”尾音拖得又软又长,恍若盏中拉出的银丝般缠绵不绝,“……可是这个?”
李慕白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,喉结剧烈滚动,却半响哑然无声。
晨光中,他毫无章法地整理着衣衫,医袍皱得像揉碎的宣纸,衣带缠成了死结,活似一团打翻的麻线团。
“夫、夫人……”终于嗓音颤抖着开了口,额角却急出汗珠,顺着脸颊滑落,在下巴悬成一滴摇摇欲坠的滴露。
何芸玉见他急切至此,不由心尖一颤,纤纤玉指搭上他腰间衣带:“别急……”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他腰腹,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肌肉紧绷的跳动。
衣带在她指间一点点松开,每逢指节轻蹭过腹肌,便惹得他一阵轻颤。
凌乱衣襟下,那根让她心痒难耐的玉茎,犹自半软着跳动。
指尖在衣带间穿梭,如清晨梳妆时理顺缠结的青丝,只是此刻解开的,却是更叫人心旌荡漾的——情丝。
晨光洒落在青石地上,投下斑驳光影,恍若一幅流动的画卷。她柔荑流连在他腰间,随着他胸膛起伏的节奏,感受那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李慕白终于平缓了一些,脸颊仍绯红如三月桃花。他喉结上下滚动,犹豫了良久,才支支吾吾道出那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“夫人,我并非在……自、自渎……”他声音轻得像一缕游丝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来,羞涩与忐忑缠绕在语音里。
他顿了许久,才接续道:“家师……家师说我自幼天赋异禀,那里……异于常人……”
“自小以百草为我萃体,督促我修炼师门秘传的《青木内经》心法。”他说着,忽地抬眼看了看她,清亮眸子在晨光中微微泛光,竟似药圃深处最珍贵的一株灵芝,熠熠生辉。
“我那阳精,乃是少有的至阳之精——可和顺阴阳,调治妇人燥热虚冷之症……亦能生肌活血,滋润女子之身。”
何芸玉闻言,指尖随着游走起来,察觉到指下肌理果然格外不同。
匀称的腰腹线条充满力量,肌肤下仿佛蕴藏着勃勃生机,就连脉搏也比常人更加沉缓有力,恍若深山古寺中回荡的晨钟暮鼓。
更令人惊异的,是他那温润如玉的肤质,竟泛着淡淡光晕,令她不自觉地收拢手指摩挲。
心中恍然:难怪这郎君丰神俊朗,竟能轻易撩动她的情思,让她情难自控。
“所以……”她想起那日吞服药膏时的温热,纤指下意识地抚过唇角。“你是用自己的……”声音轻柔似春风拂柳,却惹得他心口一阵乱跳。
李慕白低垂着眼帘,睫毛轻轻颤动:“那日见夫人难受,我才头一回用这法子……”声音轻得几不可闻,他终于将这份不可言说的玄秘,为眼前女子而揭开。
何芸玉心口倏然一颤,一股难言的满足翻涌在心间,袜中趾尖暗自蜷缩起来。
她柔柔望着他,素手复上他剧烈起伏的胸膛,朱唇情难自禁地贴近他:“这么说来……我倒是占了李大夫的第一次呢——”
温热的吐息拂过,令李慕白那白玉般的耳垂瞬间染上酡红,他踉跄着后退,腰背抵上药柜,铜锁硌在腰间也浑然不觉。
心口急促如擂,他张了张口,却只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:“夫人,师傅嘱咐我要保守的秘密……”
目光惶然地看向她那娇颜,偏生她那双水润润的眼儿正笑盈盈望着自己,眼角还带着一丝羞怯,像是随时要将他心头的理智勾走。
而何芸玉却只觉他此刻的模样格外让她心动!
眼尾泛红像是染了胭脂,嘴唇紧紧抿起来,整个人像是书塾里犯错受罚的书童,惶恐中带着真诚,眼波润得叫人怜爱到骨子里。
掌心忍不住贴紧他胸口,感受着那蓬勃的跳动,忽然明白了那药膏为何如此灵验。
那分明是这温润郎君的一片真心,化作最至珍的精华,甘愿为解她今生的苦楚。
檐下麻雀叽叽喳喳叫得正欢,反衬得室内心跳声愈发清晰。
她低头望了望裙摆上的湿痕,又看了看着他手中的药盏,心中竟感到一阵可惜,只觉浪费了那精华。
玉指蘸起盏中残存的晶莹,朱唇轻启,粉舌缓缓卷过指尖。
李慕白看着她那软嫩的香舌勾起精露,在唇齿间若隐若现,媚得他心头一阵酥麻。
“这个秘密……”
她指尖故意在唇边流连,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,“我自然会好好保守……”话语间眼波流转,恰好瞥见他呼吸急促起来,衣衫下又悄悄挺立起来。
那浓密的睫毛如墨染般分明,掩不住心湖的涟漪。
她胸口骤然一紧,竟觉这滋味比那日服药时还要强烈——那时是药膏的温热,此时却是心尖发烫的悸动,烧得她神魂发颤。
她止不住想起适才他手中玄妙的玉茎,与眼前这清俊面容竟如此贴合,这个念头一起,腿心竟不自觉地一缩……
“李大夫……”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下颌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:“这么重要的秘密,就这样告诉我了?”指腹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擦得她指尖发软。
李慕白的睫毛颤了颤,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声音轻轻的,却在她心里激起阵阵涟漪。
仿佛是要彻底掏开他的心扉,何芸玉继续追问道:“那为什么还………”话没说完,忽然见他抬起头,那双清澈的眼睛映着晨光,干净得能一眼望到底。
“大概是……”他无意识地揪住胸前衣衫,衣襟被攥出深深的褶皱:“看到夫人那么难受……”喉结又起伏了一下:“……我这里也跟着难受。”他终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怜意。
窗外竹叶轻晃,一滴晨露自叶尖缓缓滑落,就像此刻何芸玉涌到眼角的情泪。
她眼角泛起水光,指尖用劲收拢,紧攥住他衣襟。
掌心那片衣料被她揉皱得缠绵如画,就如她此刻翻涌不休的心绪:“所以……你是在心疼我?”
她突然意识到,这份真切的关心,比那金玉珠宝都更叫人心动。这个郎君恐怕不知道,他这样真心实意的关切,会将她的心揉得粉碎。
可怜那造化弄人,她虽生得美艳倾城,这些年竟不曾有男子真心疼惜过她。而眼前这郎君,却会为她的病痛而揪心难受!
何芸玉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
他那单纯的真诚,像一泓清泉,照得她这几年孤寂冷清的生活是那么苍白。
她不禁忆起昨夜梦里,他亦是这样温柔地为她擦去额角的汗珠。
李慕白内心仍旧惶恐,不敢看她明艳的面容,垂眼低声开口,话音带着颤抖:“夫人若是觉得唐突……”
“一点也不……”她把脸颊轻轻埋在他起伏的胸膛,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。
“我只觉心都化了……”最后几个字缠绕在两人骤然交织的呼吸间,直让她心神俱震。
“李慕白……”第一次这样轻唤他名字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,心里却甜的快要融化!
缓缓牵起他修长的手,柔柔按在自己胸前。那饱满的奶儿将衣衫绷得曼妙起伏,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满心欢喜。
面颊轻轻在胸口摩挲,素手紧缠着他的手指。胸前绵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,连顶端的樱珠都欢畅起来,酥得她浑身发软。
“你听……”
牵着他的手指,停留片刻后,旋即缓缓摊开,将他整只手掌复上雪脯。
奶团儿在掌心轻颤起来,就像捧着一捧即将融化的春雪,又似拢住一只扑腾的白鸽。
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,烫得两人呼吸都乱了节奏。
“我这里……”
她眼尾泛红,丰腴的身子紧贴着他温热的躯体,腰臀轻轻一摆,低喃宛如春水:“……欢喜得紧哩!”尾音已随之化作甜腻的轻喘……
窗外日头似是不忍惊扰二人的柔情蜜意,悄悄躲进了云层。两人都是头一回经历这男女情事,小心翼翼地温存了许久。
何芸玉抬眼痴痴望着他,只见那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晨光,也荡漾着她此刻的柔情。
她轻声开口:“以后……我就叫你慕白,可好?”语气软得像三月的风
李慕白温香在怀,掌心贴在那肥美的雪脯上,鼻尖尽是美艳佳人馥郁的茉莉幽香,心尖早已化成一滩柔水:“随夫人高兴,怎么叫……都行。”言毕,似是怕轻慢了她,又急急补上一句:“我自是求之不得……”
何芸玉望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眸,忆起他的温柔与心疼,心底忽然泛起一阵满足,仿佛整个人都被妥帖地捧在掌心怜惜一般。
李慕白亦是心如鹿撞,初尝情窦的患得患失翻涌上来,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,欲要说出,又怕冒犯佳人;倘若不说,却又憋得心口发闷。
他几番犹豫,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:“那日、那日夫人来堂前,我……我其实在里面……”说至一半,忽似觉得暴露了自己心思,指尖不觉揪紧了衣袖,硬生生将话语咽了回去。
何芸玉虽早已料到他那时是躲在堂内,却仍被他欲言又止的情态勾得心痒,凤眸柔柔望着他,佯装不解道:“你不是留下书信去采药了么?”
他眉眼弯弯一挑,带着几分得意,却又羞赧得耳尖发烫,低声说道:“我那时、那时觉着……给夫人那……”说到这里,又好似说不出口,只在嘴里含混不清嘟囔。
何芸玉不由愈发急切,张口追问:“给我怎地?”
“就是,就是将才那……那精露……”他只怕她恼怒,目光慌乱地飘开,懊恼自己非要多嘴。
她听闻提及那精华,心儿亦是又羞又乱,可又想叫这温润如玉的人儿讲出心里话,不由娇滴滴哄道:“慕白,你怎说的这般不清不楚,赶紧快快道来!”说完,还不依的摆了摆他的手臂。
李慕白见她娇媚可人,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欢喜,终是咬牙说出那心底绮想:“我那时觉得……夫人服了我那精露,心头又慌……又乱,便不敢再见你……”
这话一出,何芸玉顿时浑身发软。
原来这郎君,除了怜她的病痛,竟也对自己有非分之想,连她羞涩的模样也一并揽在心上。
那般真诚可爱,直叫她爱到骨子里。
她抬手抚了抚他的俊脸,眸光泛起水雾,柔柔问道:“那……那你今日怎又不怕了呢?”
他不由一怔,眉眼闪过思索,忽似理清了什么,连颈侧都染上薄红。
犹豫片刻,才鼓起勇气,目光灼灼望着眼前人儿,动情说道:“我、我想看看夫人……”说完竟偏过头去,再不敢瞧她。
何芸玉只觉被一股汹涌的情意拍在心扉,整个人如被春潮淹没,忍不住紧紧贴在他胸前,似要将自己与这郎君融为一体。
这些年,却从未有人如此真心真意地将她放在心上。
此刻她才忽然明白,叫人放在心上,是这般令人心神酥软。
好似所有的孤寂与冷清,都在这怀抱里悄然化去。
“慕白……我也想了你三日呢!”听了他这生涩又诚挚的情话,想起自己对他魂牵梦萦,忽觉这双向奔赴是如此美满,心头的喜悦快要满溢而出,好想为这郎君做些什么,哪怕是让她羞躁不堪的事情,亦心甘情愿!
她不禁低垂凤目,瞥向他衣襟下隐隐的鼓动,适才他情动时的勾魂模样又浮上心间,启唇媚声说道:“可惜方才那药膏,都被你浪费了呢……”裙摆轻扫过地上斑痕,几滴白浊早已溅得凌乱,被绣莲金线牵得丝丝缠缠,触目生香。
李慕白一听,顿时又紧张起来,眼神闪躲:“我、我这就重新……”说着便要急急起身。
何芸玉唯恐放他起身,今朝情意便要散了,一把拽住他衣袖,月白衣料绷出臂膀匀称的线条,温热触感透过衣衫传来。
“不必了……既已知道你心疼我……”她红唇轻启,温软的吐息拂过他僵硬的颈侧,玉手抚上他紧绷的腰腹,掌下肌理似铁似玉,一触尽是灼热,“怎舍得让你再受累?”
她纤指游走起来,含羞带切地探入他松散的衣襟。方才的矜持早已化作柔媚情意。指尖堪堪触及那股火热坚挺时,两人俱是一震。